《上海市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现况调查及干预研究》总结报告
上海市慈善基金会唯爱天使基金定向资助的公益项目
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和工业化的发展，城市中农村外来务工人员已成为现代社会中一个不可忽视的大规模群体。据国务院研究室发布的《中国外来务工人员调研报告》统计,2009 年度我国外来务工人员达1. 45 亿人，约占我国人口的11％； 2011年上海市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上海市外来常住人口（在上海居住超过6个月）为712.77万，占上海市总人口的31% 。
农村外来务工人员对城市的建设和经济发展有着重要作用，但与此同时，由于我国的户籍制度以及城乡二元制结构的存在，这个群体在就医、健康保健等多方面游离于他们工作地或者居住地的主流服务以外，农村外来务工人员的健康和就医问题非常突出。
一、项目主要内容
1、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现况调查：使用统一的调查问卷对外来务工人员进行抽样调查。问卷由调查员一对一询问被访者后填写完成，亦可自填问卷。
（1）调查现场：上海市7个行政区中部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包括：普陀区长征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长宁区新泾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浦东新区三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徐汇区漕河泾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杨浦区殷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嘉定黄渡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青浦华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服务范围内外来务工人员比较集中的地方：如工厂、建筑工地、集贸市场、娱乐场所等
（2）调查对象：本次调查中的外来务工人员是指非上海常住户籍，并在上海市工作居住6月以上，从事以体力劳动为主、低技术含量职业的年龄18-65岁的非本市户籍人员
（3）调查内容：a 测量血压，身高、体重，计算体重指数。
b问卷调查 ：包括：a、人口学特征；b、心理状况调查（SCL-90量表）。
（4）调查人员：调查人员由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全科医生组成，中山医院全科及心理科负责对调查人员进行培训。
（5）总样本数量：5600人，分配至每个社区约需调查800人。
2、社区全科医生对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问题综合干预方法的探索
（1）研究对象：在第一部分基线调查结束后，选择部分工厂，由社区全科医生对工厂的外来务工人员定期进行心理健康教育，并对其中一部分外来务工人员进行小团体心理干预。
（2）培训社区全科医生：对参与干预研究的全科医生进行培训，使其熟练掌握相关的心理量表的运用和心理干预方法。
二、项目实施的技术路线
三、项目实施情况
2012.10月
（1）召开项目启动会，确立参加研究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分别为：普陀区长征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浦东新区三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长宁区新泾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杨浦区殷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徐汇区漕河泾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嘉定区安亭镇黄渡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青浦区华新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2）成立以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医学科祝墡珠主任为组长，潘志刚副主任为副组长的项目研究小组，包括中山医院工作组及社区工作组。确定每个社区均设有一名中山医院全科科研骨干医生为联系人，每周召开中山医院工作小组例会，讨论项目研究进行中所遇到的问题。
（3）设计调查表（附件二），对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参加调查的全科医生开展调查前培训。
（4）开展预调查，修改调查表（200份）。
（5）在社区中开展本次研究活动（见图片）。
2012.11-2012.12.31
（1）确立抽样方法：采用多阶段分层整群抽样：在参与研究的 7个区中，每个区各选取一个镇或街道，分别在每个镇或街道中外来务工人员相对集中的行业场所中抽取若干个单位或场所。需考虑行业比例，对抽到的单位或场所中的外来务工人员进行整群抽样调查。
（2）在上述7个社区卫生同时开展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现况调查，调查时间窗为2月。每次调查会标注上海市慈善基金会唯爱天使基金LOGO及口号，每位参与调查的外来务工人员可获得一份小礼品（约5-10元），共调查外来务工人员5996人,111人拒绝参与，实际5885人。
2013.1月
资料收集整理、数据录入：由复旦大学公共卫生教研室老师负责建立数据库，采用双人录入数据。
2013.2月
（1）召开第一阶段调查总结会议，对社区全科医生进行科研能力培训，来自上述参加调查社区的70位全科医生参加了培训。
（2）讨论修改社区外来务工人员健康心理问题综合干预方案，制定社区全科医生心理知识培训课程，确定各个区的心理健康干预工厂。
2013.3月-5月31日
（1）分析第一阶段数据。
（2）开展社区全科医生心理知识培训。
（3）心理干预前的基线调查（SCL-90/GHQ/SAS/SDS）。
2013.7月4-5日
社区全科医生心理健康知识集中培训。来自上述七个社区的全科医生及企业工厂的外来务工人员共30名代表参加了培训。
2013.7-至今
对企业外来务工人员进行心理健康教育、心理健康知识宣传、小团体心理干预。
四、项目取得的成效
1、完成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横断面调查，撰写文章一篇（已被中华全科医师杂志录用，待发表）
（1）调查7个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外来务工人员5996人，收回问卷5 885份，调查应答率为98.1%（5 885/5 996），有效问卷为5 626份，问卷有效率为95.6%（5 626/5 885），5626名外来务工人员的一般情况见表1。
表1外来务工人员的一般情况
|
项目 |
人数 |
百分比（%） |
|
性别 男
女 |
2 758
2 868 |
49.0
51.0 |
|
年龄（岁）<20
20～
30～
40～
>50 |
421
2 006
1 491
1 335
373 |
7.5
35.7
26.5
23.7
6.6 |
|
打工时间（年）<1
1～
3～
>10 |
525
1 388
2 548
1 165 |
9.3
24.7
45.3
20.7 |
|
行业 制造业
建筑业
住宿餐饮业
家政服务业
批发零售业
娱乐业 |
2 567
794
398
600
657
610 |
45.6
14.1
7.1
10.7
11.7
10.8 |
|
家庭收入（元）<2 500
2 500～
>3 500
未填写 |
3 075
1 743
796
12 |
54.7
31.0
14.1
0.2 |
|
婚姻状况 已婚
未婚 |
4 190
1 436 |
74.5
25.5 |
|
文化程度 小学以下
初中
高中
大专以上 |
1 036
2 873
1 345
372 |
18.4
51.1
23.9
6.6 |
|
居住情况 单位宿舍
与他人合租
单独租房
自己购房
未填写 |
1 602
2 983
774
247
20 |
28.4
53.0
13.8
4.4
0.4 |
（2）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现况
5626名外来务工者SCL-90总分、常见9个因子得分，与1986全国常模相比均偏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见表2。心理健康问题检出率为18.8%（1 058/5 626），各因子症状的检出率分别为躯体化5.8% (327/5 626)、强迫10.2% (575/5 626)、人际关系敏感9.5% (533/5 626)、抑郁7.4% (415/5 626)、焦虑5.4% (306/5 626)、敌对8.0% (449/5 626)、恐怖4.7% (263/5 626)、偏执7.0% (395/5 626)、精神病性4.6% (259/5 626)，以强迫、人际关系敏感、敌对情绪检出率较高。不同行业中，以娱乐行业外来务工人员检出率较高，分别为强迫17.0%（104/610），人际关系敏感14.8%(90/610），敌对情绪13.8%(84/610)，不同年龄段中。不同年龄者中，以年龄在20岁以下的外来务工人员检出率较高，分别为强迫13.8%（58/421），人际关系敏感12.8%(54/421），敌对11.2%(47/421)。
表2 5626名上海市外来务工人员与全国常模的SCL-90比较（x±s）
|
因子 |
上海市外来
务工人员
|
全国常模
(1388人) |
t值 |
P值 |
|
躯体化 |
1.28±0.35 |
1.37±0.48 |
-7.92 |
0.00 |
|
强迫 |
1.37±0.43 |
1.62±0.58 |
-18.00 |
0.00 |
|
人际关系敏感 |
1.31±0.43 |
1.65±0.61 |
-24.08 |
0.00 |
|
抑郁 |
1.28±0.40 |
1.50±0.59 |
-16.53 |
0.00 |
|
焦虑 |
1.22±0.36 |
1.39±0.43 |
-15.13 |
0.00 |
|
敌对 |
1.30±0.41 |
1.46±0.55 |
-12.10 |
0.00 |
|
恐怖 |
1.19±0.33 |
1.23±0.41 |
-3.84 |
0.00 |
|
偏执 |
1.26±0.38 |
1.43±0.57 |
-13.37 |
0.00 |
|
精神病性 |
1.21±0.34 |
1.29±0.42 |
-7.47 |
0.00 |
|
总分 |
114.86±31.21 |
129.96±38.76 |
-15.34 |
0.00 |
2、对企业工厂中外来务工人员进行多次心理健康教育、心理知识宣传，小团体心理干预，受到了外来务工人员的欢迎，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以普陀区曹杨粘合剂厂为例，该厂有40余名外来务工人员参加了为期10周的小团体心理干预，干预后心理健康的整体状况有一定改善，但尚未达到统计学差异，见下表3。
表3 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干预前后心理健康状况比较
|
项目 |
干预前
|
干预后 |
t值 |
P值 |
|
|
总分 |
133.41±33.40 |
122.76±28.64 |
-1.581 |
0.118 |
|
3、建立了中山医院全科医学科和多个上海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友好合作的平台，为今后开展类似的活动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4、对社区全科医生展开科研、心理知识等多方面培训，共有100人次参加了培训，为社区培养了一部分科研骨干，提升了社区全科医生的科研水平。
4、该项目的实施在上海市其他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引起了很好的反响，吸引不少了全科医生参加到全科科研中来。
5、项目的实施带有明显的公益性质，向广大的外来务工人员宣传了上海市慈善基金会唯爱天使基金的精神，获得了社区外来务工人员良好的反馈，政府部门、工厂领导也给予了积极的肯定和配合，并建议我们今后应增加类似的活动。
五、项目管理
1、四个“统一”：统一领导：中山医院全科统一领导。
统一培训：各社区全科医生统一到中山医院接受调查前的培训和科研培训、统一安排：资金统一安排，调查活动统一安排。
统一反馈：对活动中遇到的问题统一集中反馈，有利于及时纠正不足。
2、三个“支持”：三级综合性医院专家的学术和技术支持，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领导的大力支持，企业、工厂负责人的主动支持
六、好方法、好经验
1、贯彻三级医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联合科研协作形式，充分发挥各级医疗资源的能力。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医学科长期从事全科医疗服务、全科医师培训和社区相关科研。科室目前拥有各类高级职称人员10人，获各项科研经费1000余万元，近5年发表各类论文70余篇，教学和科研实力雄厚；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依托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医学科，可提升本单位的科研实力；同时社区医院的医生工作在第一线，较为熟悉外来务工人员的实际情况，为本项目调查干预的顺利实施提供保证。采用三级医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协作模式，既能保证活动质量，又可兼顾活动效率。
2、宣传全科医疗，发挥全科医生的优势
全科医生是第一线的医生，是最能走近社区居民的医生。全科医生能提供个体化、连续性和综合性的照顾，对于社区外来务工人员，有了健康问题先看全科医生，既可以省钱，又能获得满意的医疗服务。但是，很多外来务工人员首诊并不选择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因为他们还不熟悉社区医疗，通过这次活动，向广大的外来务工人员宣传了基层医疗，让他们了解了社区全科医生，这在当下是具有积极意义的。
3、加强二个联动：加强中山医院全科医生与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全科医生的联动， 加强社区全科医生的企业外来务工人员代表的联动。这样可及时发现整个活动过程中的不足予以改正，利于后面的活动更加顺利地进行。
4、必要的奖惩制度：对积极参与活动、并完成质量良好的社区全科医生予以一定的经济奖励，吸引更多的全科医生来参与本次活动。
项目在浦东三林实施
项目在徐汇漕河泾实施
项目在嘉定黄渡实施
项目在长宁新泾实施
2014年3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