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910资助上海市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现况调查和干预研究项目

上海市外来务工人员心理状况调查和干预项目计划

一、项目背景及意义

外来务工人员泛指由外地来本地城市打工，在建筑业、制造业、服务业等行业，从事以体力劳动为主、低技术含量职业的人员。随着我国城市化和产业化的加快，外来务工人员的数量不断增多。据统计目前我国外来务工人员总数约为2亿人，上海每年约吸纳600万外来人员就业。由于这部分人群普遍受教育水平较低，工作、生活环境艰苦，收入微薄，有此而产生的社会、经济、就业、医疗、居住、保障等问题，不仅直接关系到外来务工人员自身的发展和幸福，同时还影响到整个社会的和谐与稳定。外来务工人员作为这样一个特殊的社会弱势群体，已经成为民生关注的焦点。

虽然近年来针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各项待遇和政策均逐步完善，但总体来说，他们的生活质量和综合保障水平还有待提高。

健康是生活质量的基础，它不仅指躯体没有疾病，还包括心理健康、社会适应良好和有道德。对于外来务工人员来说，他们面临的健康问题很多，如职业伤害、传染病、慢性病、不良生活方式等，但自卑、孤立、抑郁、暴力倾向等心理健康问题表现得尤为突出。据调查，重庆市外来务工人员心理问题的检出率达21.87 %，而深圳的一项同类研究，结果竟高达43.6%。在工作、生活、婚姻、子女等各种因素的作用下，外来务工人员承受着远高于常人的心理压力。但经济拮据、家庭功能缺失、相应保障缺乏等可能因素，又阻碍了外来务工人员主动寻求相应的心理服务。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跳楼、自杀等极端行为会屡屡出现在外来务工人员当中，同时，这也为所有的医务工作者、社会学家、政府部门敲响了警钟。重视、理解和关心外来务工人员中的心理健康问题，寻求缓解、疏导和解决之道，已经刻不容缓。

全科医生是基层医疗卫生服务的提供者，他们以社区为基础，为居民提供持续、综合、可及的基础医疗保健服务。外来务工人员作为社区人群的一部分，理应享受全科医生提供的服务。借助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资源，由全科医生为外来务工人员提供心理服务，或许是解决其心理健康问题的一个值得尝试的途径。但外来务工人员有着他们独特的工作和生活特点，比如流动性大、工作时间长、文化水平低、受到社会歧视等，这使得他们的心理健康问题和对心理服务的需求与普通社区居民有很大区别。全科医生必须对此有所了解，并对自己的工作方式进行有针对性的调整，才能加以适应。

虽然有少数学者已对我国外来务工人员的心理状况进行过调查，但以往的调查样本量少，调查对象来源单一，人群代表性较差，不能真实、全面地反映外来务工人员的心理状况。此外，针对调查所发现的心理问题，进一步进行干预的研究更少，尤其是没有以全科医生作为干预主体的研究出现，因此也无法探讨全科医生在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问题中的作用。

唯爱天使基金是上海市慈善基金会下属的专项基金，从成立伊始就始终关注医学生的成长和对社会弱势群体的照顾。外来务工人员的心理健康是其自身、家庭和社会健康的基础，唯爱天使基金正是关注到这一弱势群体的特殊性和这一问题的重要性，渴望积极推动有关于此的公益事业。同时，通过这一项目的实施，社区全科医生将会获得一个难得的机会，来加入到这样一个与自己密切相关而又意义重大的研究中来。从设计到实施、从调查到干预，每一个环节都有社区全科医生的参与，这对提高他们的科研能力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帮助。培养一支懂得科研、擅长科研，尤其是擅长在基层社区开展科研工作的全科医生人才队伍，并帮助他们将研究所得的成果转化为能增进人民群众健康水平的具体方法，从而更好的为民众特别是社会弱势群体服务，是本项目更深远的意义所在。而且参与本研究的社区全科医生中有许多是毕业不久的医学生，他们在求学期间就曾因为品学兼优获得过唯爱天使基金的资助。过去的医学生，现在已经成为一名医生，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如果能将这种合作继续，实际上也是唯爱天使基金关注医学生成长的一种延续。

因此，为切实掌握本市外来务工人员的心理状况，探索以全科医生为核心的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综合干预方法，促进全科医生人才建设，本项目将由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医学科牵头，组织本市多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对所辖社区内的外来务工人员进行抽样调查。并针对所发现的心理问题，制定符合外来务工人员特点的综合干预方案，由社区全科医生实施并评价其效果，从而切实提高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水平、加快社区全科医生人才队伍的培养。

二、项目主要目标

1、掌握本市外来务工人员的心理状况，获得躯体化、抑郁、焦虑等心理问题发病情况的客观数据，分析并确定外来务工人员心理问题的有关危险因素。促使社会各界及政府有关部门加大对社会弱势群体心理健康的关注，推动相关措施及政策的制定。

2、初步探索以社区全科医生为主体的、符合外来务工人员需求特点的心理问题综合干预方法，完善以社区为基础的外来务工人员心理问题干预机制，从而切实提高本市外来务工人员的心理健康水平。

3、通过项目的实施来提高社区全科医生的科研能力，为社区培养一支擅长在基层开展科研工作的全科医生队伍，促进全科医生的人才梯队建设。

三、项目主要内容

1、由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医学科牵头，在本市6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所辖社区内，通过整群随机抽样的方法，使用自行设计的问卷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心理状况进行问卷调查，同时开展个别访谈和小组访谈，获取该人群中心理健康问题的相关资料，掌握其心理问题的特点和影响因素。

2、根据问卷调查结果，选择1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为试点，采用随机对照研究方法，针对所发现的外来务工人员心理问题，由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医学科指导该社区的全科医生使用包括健康教育、支持性心理治疗、认知-行为治疗在内的综合干预措施，对外来务工人员中的心理问题进行干预，探索以社区为基础、以全科医生为主体的外来务工人员心理问题干预方案。

3、在项目实施过程中，由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及伯明翰大学资深专家，通过授课、讨论、指导、反馈等方法，帮助社区全科医生进行科研设计、计划案实施、质量控制、数据录入、统计分析、论文撰写等科研能力的培训和实践，为社区培养科研人才。

四、研究方法及技术路线

本研究将分两部分进行，第一部分是本市外来务工人员心理状况调查；第二部分是全科医生对外来务工人员心理问题综合干预方案的探索。

（一）本市外来务工人员心理状况调查

1. 对象及抽样：

1.1 研究对象：通过预先对所在社区外来务工人员资料及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全科医生构成的调查，确定在以下建筑工地、工厂、农贸市场、城中村较多、外来务工人员较集中，同时全科医生综合水平较高的6个社区（即普陀区长征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浦东新区三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长宁区新泾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杨浦区殷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徐汇区漕河泾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嘉定区安亭镇黄渡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进行抽样调查。

纳入标准为：① 年龄在18-65岁间；

  ② 在本市建筑业、制造业、服务业等行业，从事以体力劳动为主、低技术含 量职业的非本市户籍人员；

  ③ 在本市连续务工3个月以上。

排除标准： ① 有明确的精神和心理疾病史；

               ② 即使经过调查人员解释，也无法正确理解问卷内容者。

1.2 抽样方法：根据抽样调查样本量计公式n=u²_α/2π(1-π)/δ²估计所需样本量。其中u为u检验，π为总体率，即不同心理问题的发生率，本研究取20%；δ为容许误差，取0.012；α为I类错误概率，取0.05；计算出所需样本量4268人。预计应答率为80%，故相应增加20%的调查人数，总人数为5122人。分配至每个社区约需调查854人。拟采用整群随机抽样的方法进行抽样。

2. 调查问卷：由中山医院全科专家指导社区全科医生进行问卷设计。问卷应科学、全面、简洁、通俗易懂，避免过于专业和枯燥晦涩的语句。问卷调查时间控制在30分钟内，便于实施。问卷内容包括：

（1）人口学特征：如外来务工人员的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况、收入状况、工作状况、累计外出务工年数、输出省份等。

（2）心理状况调查：症状自评量表（Self-reporting Inventory)，又名90项症状清单（SCL-90），于1975年编制。该量表共有90个项目，包含有较广泛的精神病症状学内容，从感觉、情感、思维、意识、行为直至生活习惯、人际关系、饮食睡眠等，均有涉及，并采用9个因子分别反映9个方面的心理症状情况。它的每一个项目均采取5级评分制，具体包括：①没有：自觉并无该项问题（症状）；②很轻：自觉有该问题，但发生得并不频繁、严重；③中等：自觉有该项症状，其严重程度为轻到中度；④偏重：自觉常有该项症状，其程度为中到严重；⑤严重：自觉该症状的频度和强度都十分严重。该量表对有心理症状（即有可能处于心理障碍或心理障碍边缘）的人有良好的区分能力，适用于检测某人群中哪些人可能有心理障碍、有何种心理障碍及其严重程度，但不适于躁狂症和精神分裂症。本研究拟使用scl-90量表调查外来务工人员的心理状况。

（3）心理健康服务需求：如接受相关教育或治疗的意愿，对形式、方法、频率、地点等的选择等。

3. 调查方式：本研究以在工厂、工地、自主营业场所等集中调查为主，社区中个别调查为辅的方法进行调查。原则上为自填问卷，若被调查者存在视力或其他障碍，不能自行完成问卷，则改为他填问卷。

4. 调查人员：所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全科医生为调查人员，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医学科负责对调查人员进行培训。

5. 访谈：采取个别访谈和小组访谈相结合的方法，由中山医院全科专家指导社区全科医生制定访谈内容和计划、传授访谈技巧，并由社区全科医生实施访谈。

6. 质量控制：考虑到外来务工人员的特殊情况，需安排辅助人员进行解释或帮助填写问卷，以提高应答率。对参与调查和访谈的人员进行培训，使其掌握问卷内容、调查技术和访谈方法。由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医学科派出监督员，对问卷填写和访谈过程进行督查。

（二）全科医生对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问题综合干预方法的探索

1. 研究对象：在第一部分研究中使用scl-90问卷调查后，以总分超过160分或阳性项目数超过43项或任一因子分超过2分为标准筛选出存在心理健康问题的外来务工人员。选择外来务工人员心理问题较突出的1个社区作为研究单位。先由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心理科的专科医生通过面谈排除确实患有心理疾病的外来务工人员，其余存在心理健康问题且自愿参加本研究的均可纳入。

2. 随机分组：以简单随机分组的方法将参与者分为2组，一组由全科医生进行综合干预，称为干预组。另一组不进行干预，称为对照组。所有参与者均需签署知情同意书。

3. 采用两样本均数比较样本量计算公式，并参考以往同类研究的样本量，预计2组各需纳入30人，共60人。考虑到外来务工人员流动性大，失访率高，因此增加20%研究样本，即每组36人。最终纳入干预研究人数以实际调查结果为准。

    4. 综合干预方案：scl-90对被评者的躯体化、强迫症状、人际关系敏感、抑郁、焦虑、敌对情绪、恐怖、偏执、精神病性等9方面的心理健康状况进行评定，根据这9个方面的心理问题制定以社区全科医生为主的综合干预方案。干预方案的内容包括个体化健康教育、支持性心理治疗、认知-行为治疗。

5. 培训社区全科医生：由中山医院全科和心理科专家指导社区全额看医生设计综合干预方案，并根据方案对参与干预研究的全科医生进行培训，使其熟练掌握相关的健康教育内容和心理治疗方法。

6. 基线资料的采集：虽然第一部分研究时已进行过scl-90问卷的调查，但由于时间的推延，为保证基线资料能准确反映被研究者当时的心理状况，要求在第二部分干预研究开始前1周内再次进行scl-90问卷的调查。

7.综合干预的实施：由经过培训的全科医生对干预组外来务工人员进行综合干预，目前预计干预时间为12周，频率为每2周1次，每次时间至少30分钟。

8. 综合干预效果的评价：在干预结束后1周内对2组被研究者再次进行scl-90问卷的调查，以各项分值的变化评价综合干预的效果，探索适合全科医生开展的心理干预方法。

五、项目成员及分工

顾问组： 季建林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心理科教授
                     中华医学会行为医学分会和心身医学分会常务委员
                     上海市心理卫生学会副理事长

               梁  鸿 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副院长

项目组长：祝墡珠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医学科教授
                      中华医学会全科医学分会主任委员

     副组长： 潘志刚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医学科副主任
                       中华医学会全科医学分会常务委员

     中山医院工作组：

      王天浩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主治医师

      沈 瑶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主治医师

      刘 瑶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主治医师

      周 敬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主治医师

      杨 华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主治医师

      龚 剑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主治医师

      戴 维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全科主治医师

  社区工作组： 

   何 方（长宁区新泾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主任）

      吴玉苗（普陀区长征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副主任）

      宋徽江（浦东新区三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主任）

      李 蓉（杨浦区殷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主任）

      徐东浩（徐汇区漕河泾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主任）

      夏秀萍（嘉定区黄渡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副主任医师）

      吴建刚（青浦区华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主治医师）
 

六、 工作计划及进度

七、 项目解决的问题与社会效益

解决问题：

1、掌握本市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状况，获得其心理问题的发病特点和相关影响因素。

2、探索以社区全科医师为主体的外来务工人员心理问题干预机制，建立外来务工人员心理问题干预的示范社区，为进一步推广和完善有关措施提供依据。

社会效益：

1、通过该项目的实施，让外来务工人员感受到自己的健康被社会所关注，缩短外来务工人员与城市的距离感，有助于社会和谐。通过该项目实施，号召全社会共同参与，形成大家主动关爱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的氛围。

2、获得上海市外来务工人员心理健康现况数据，为政府相关部门制定卫生政策时提供有用的数据

3、通过心理健康干预示范点的建立，获得有效心理干预的方法和经验，推动政府相关部门重视社会弱势群体心理问题的早期干预，促进相应政策或法规的拟定，积极提高外来务工人员的心理健康水平。

4、提升本市社区全科医生的临床与科研能力，加快全科医生队伍建设，符合上海市实行家庭医师试点制度的政策方向。

5、项目实施过程中留存真实影响资料，后期制作成纪录片，以向社会宣传关爱弱势群体的慈善精神。